外面传来铠甲摩擦的声音,李啸天的身影撞进殿门——他刚从御书房过来,铠甲上还沾着朝会的墨渍,脸色铁青:“萧战!太庙怎么闹这么大动静?”我把纸条扔给他,他扫了一眼后拳锋砸在廊柱上,木屑溅得满地:“天衍子狗胆包天!”我指着星阵的裂痕:“星阵被毁,必须今晚修复,否则邪军今晚就能从太庙钻进来。”李啸天皱着眉:“可星阵的补阵星石只有皇室库房才有……”我从怀里掏出监国令牌——那是殿下临走前塞给我的,龙纹篆刻的符印还带着他的体温:“殿下早有安排,拿着令牌去取星石,半个时辰内回来。”
李啸天接过令牌,指尖蹭过令牌上的龙纹:“你就这么信他?”我摸着腰间的斩马刀——刀身刻着殿下亲题的“镇邪”二字,是三年前北疆平叛时他送我的。我望着恢复寂静的太庙,声音沉得像战鼓:“他是我兄弟,更是南玄的脊梁。”
星石很快取来了,拳头大的晶石泛着暖金色光芒,像殿下眉心的朱砂痣。我捧着星石走进星阵,阵眼的裂痕还在渗着黑气,星石刚碰到裂痕,就爆发出刺眼的金光——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,黑气像见了光的鬼,“滋滋”缩成一团消散。旁边的士兵惊呼:“将军,星石亮了!”我望着重新流转的星阵纹路,悬着的心终于落地——这才是南玄的军魂,烧不死、砸不碎的。
天彻底黑透时,星阵已恢复如初,金色纹路像条蛰伏的龙,盘踞在太庙地面。我掏出纸和笔,写了张纸条——字还是像小时候练的那样丑,可我知道殿下能看懂:“太庙星阵修复,暗桩伏诛三十一人,帝京稳如泰山。”我把纸条交给禁军小校:“快马加鞭送到南疆,给殿下。”小校接过纸条,翻身上马时靴跟磕在青石板上,发出清脆的响。
我站在太庙门口,望着帝京的夜空——星星像殿下的眼睛,亮得刺目。风里突然飘来一缕凤凰花香,不是南疆的,是殿下袖中带的——他说要带苏沐清去看凤凰花。我摸着怀里的狼牙吊坠,那是去年北疆猎狼时他给我的,说是能“避邪”。吊坠还带着我的体温,像殿下的手,拍着我肩膀说:“萧战,你是我最硬的刀。”
远处传来禁军巡逻的脚步声,灯笼光晃过太庙匾额——“军魂”二字鎏金漆有些脱落,可在夜色里依旧耀眼。我攥紧腰间的斩马刀,刀身映着星空,突然想起当年我们在御花园练剑,殿下说:“等天下太平了,我们去北疆看雪,去南疆看凤凰花。”我当时骂他矫情,可现在望着星空,突然觉得,这场仗打完,说不定真能实现。
风卷着凤凰花香掠过耳际,我仿佛听见殿下在南疆的笑声——他肯定在逗苏沐清,说凤凰花有多红,说等回来要给她酿凤凰花蜜。我摸着怀里的纸条,嘴角扯出点笑:“殿下,你放心,我守着帝京,等你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