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崇眼睛一亮,盐税是官府重要财源,免三年税,意味着能赚得盆满钵满。他起身拱手:“若将军真能推行新政,老夫愿捐盐工百人,助官府重开废弃的盐井。”
有了王崇带头,其他乡绅也纷纷表态:有的愿捐粮,有的愿出工匠,连木呷都拍胸脯说,凉山的汉子擅长修路,愿意帮官府修复栈道。
三、开仓放粮,修复水利
午后的成都粮仓外,早已排起长队。百姓们提着陶碗、布袋,脸上带着期待。韩信站在粮仓门口,看着士兵们用斛量米,每斛都堆得冒尖,不由对粮官道:“多给老人和孩子加一勺,别让他们空着手回去。”
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接过米袋,颤巍巍地给韩信磕头:“韩将军是活菩萨啊!去年大旱,刘贾不仅不开仓,还把我们的种子都抢走了……”
韩信扶起她,心里不是滋味。他来时看过灾情簿,去年巴蜀大旱,颗粒无收,刘邦却为了充军粮,强征了百姓最后一点存粮,导致不少人逃荒进山。
“婆婆放心,”他对周围百姓道,“官府已派人去汉中调粮,再过十日,新粮就到。另外,凡是家里有地的,官府都发新稻种,这稻种耐旱,产量高,保你们今年能有收成。”
人群里爆发出欢呼,有人喊着“将军万岁”,孩子们追着韩信的脚步,手里挥舞着刚领到的糙米。
从粮仓出来,韩信又去了城南的都江堰。堤坝在战乱中塌了一角,江水冲刷着农田,不少秧苗都被泡烂了。负责修堤的县尉正急得满头大汗,见韩信来了,慌忙跪下:“将军,石料不够,工匠也少,怕是赶不及汛期前修好。”
韩信蹲在堤边,摸了摸被水泡软的泥土:“从军营调五百士兵来帮忙,再让木工营赶制三十架水车,把田里的积水排出去。石料不够,就拆刘贾在城外修的观景台,那玩意儿中看不中用。”
士兵们很快赶来,脱下甲胄就跳进水里搬石头。百姓们见了,也纷纷回家拿工具,连老人都提着篮子来捡碎石。尔玛带着羌族汉子赶来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:汉军士兵与各族百姓混在一起,喊着号子修堤坝,江水溅在身上,却没人叫苦。
“将军,”尔玛走过来,手里捧着一块腊肉,“这是我们羌人熏的,给弟兄们添点荤腥。”
韩信接过腊肉,笑着递给他一个刚从百姓那里买来的玉米饼:“尝尝这个,成都的玉米,比山里的甜。”
夕阳西下时,堤坝的缺口已补得差不多了。韩信站在堤上,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,对岸的农田里,水车正“吱呀”转动,排出的积水汇成小溪,流回江里。
主簿在一旁汇报:“将军,各县的乡绅已联名写了万民书,说愿拥戴朝廷,永为汉民。”
韩信接过万民书,上面的字迹各异,有工整的楷书,也有歪歪扭扭的隶书,却都透着一股真诚。他忽然想起入蜀时的情景,那时百姓见了汉军就躲,如今却主动送粮送肉,这短短数月的变化,比打赢十场仗更让他欣慰。
“告诉弟兄们,”韩信对亲兵道,“今晚加菜,就用尔玛首领送的腊肉,炖一锅玉米粥。”
夜色渐浓,成都城里亮起万家灯火。军营的篝火旁,士兵们与百姓的孩子围坐在一起,听木呷讲凉山的故事;县衙的灯还亮着,王崇正和主簿核对盐井的账目;都江堰的堤坝上,几个羌族汉子还在加固最后一段……
韩信站在府衙的露台上,望着这片渐渐复苏的土地,忽然明白:所谓“坐镇”,从来不是靠刀枪镇着,而是让百姓真的相信,日子会越来越好。巴蜀的底定,才刚刚开始。